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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峰丨李鹏程:虎形山散记

来源:《望云峰》杂志 编辑:卢春玲 2024-03-14 08:4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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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形山美,美得出彩!

虎形山火,火得热烈!

虎形山在海拔1300米左右的崇山峻岭之中。这里居住着一个古老民族,因其服饰独特、色彩艳丽而得名为花瑶。中国金银花之乡、挑花艺术之乡、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是虎形山亮丽的三张名片。花瑶古寨崇木函村跻身“全国魅力乡村”,花瑶民俗风情游入列全省黄金旅游线路。

篝火晚会

自县城出发,气温高达26度以上,显然暑气逼人,我们来到瑶山,清凉之气迎面扑来,一看手机,气温才18度。难怪人们说,虎形山是个天然凉都,盛夏时节里游客爆满,住宿一房难求,一些游客做短期旅游,赏花观草,游山玩水,体验一把花瑶民俗风情;一些游客则整个暑期常驻在此,抛却滚滚红尘,静下心来著书立说。因为这里看不到炎炎盛夏的身影,只有天然的避暑胜境,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不由得心静如水,有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是在乎山水之间也。夜幕降临,凉风习习,赶紧再披外套扺御晚风。我们下榻在花瑶古寨假日山庄,就赶上了第一场篝火晚会。四周坐满了观众,他们大多来自本省,有个特别团队,他们是邵阳市民办学校的校长们,我们混迹其中,仿佛也为人师表了。只见花瑶姑娘身着艳丽的民族服装闪亮登场,或载歌载舞,或山歌对唱,有打滔、有互动,规定的节目悉数出台,毕竟晚风来急,热闹场景难以坚持,倒是那熊熊篝火,暖到了游客们的心里,好些游客乘着演出间隙,美美地享受了秋天里的一把火。

傍晚,我们夜宿白水洞,又赶上了一场别开新面的篝火晚会。白水洞是湖南大学的教育扶贫基地,此时正值收割节的前夜,四面八方的宾客云集在此,演出地点设在小桥流水人家,因为观众之多,整个晚会气氛热烈。在载歌载舞的表演中,我们发现了民协会员米兰也在其中,这个米兰不简单,早年在省城长沙发展,势头正盛,后来响应政府号召,毅然返回家乡,开办了印染坊、民宿客栈,还客串演出。米兰此时也发现了我们,立即大方伸出手来邀请我们互动,盛情难却,我也仿照她的动作摆摆手、扭扭腰、顿顿足,反正手舞足蹈一起来,我该是第一次体验,权当是一次享受。尽管节目与在花瑶古寨假日山庄的内容大同小异,可观众的激情却一浪高过一浪。轮到压轴节目啦——炭花舞,地面的舞者和空中的炭花浑然一体,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独特的美学价值。这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与我撰稿申报的《望星楼通书》同期入录,但我只知其名,不曾在其他晚会上看过,所以看得较认真,还不时用手机拍照。当四周灯光徐徐暗去,表演者运用5米长的竹竿挑着灯笼,利用甩、抛、绕、抖、收和弓步、大八字步、蹲柱等肢体动作,让两条火龙直奔舞台,随着既剽悍勇猛,又刚中带柔,千姿百态,变化万千的舞姿,灯笼里的炭花火星飞溅,若游龙翻腾,如赤练疾驰,使人眼花缭乱,奇美异常,独具一格。让我怦然心动了,久久还在回味中。

在瑶山风情里,除呜哇山歌、花瑶挑花两项国家级非遗项目外,还有花瑶婚俗、讨僚皈两个省级非遗项目。其中的呜哇山歌还多次进京表演过呢。

放歌茶马古道


自富寨去溆浦龙潭,是条通往云贵的茶马古道,也是条朝圣之道,因为途中还能岔到瑶山南岳——香炉山。元曲作家马致远有“古道西风瘦马”一句,是秋日里夕阳西下时的凄凉旅途。在这条茶马古道上,昔日到底是驼铃声声还是苍凉凄凄呢?是一路艰辛还是锅满瓢满呢?我们没有去做过多的考证。因为我们今天的旅行,艳阳高照,一片生机,欢歌笑语洒了一路,因为“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不虚,我们民间文艺家协会人才济济,专业齐备,这次采风我真切感受到了。

我们沿着茶马古道前行,翻过高坡峻岭,越过溪间林荫,好一派“丽日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宁静雅致。兴奋之余,本是疲惫之时,忽然间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下个岭来上个坡”,呆定一望,原来是君池大师一边擦着热汗,一边亮起了嗓子,唱起山歌来,立刻调动了大家的情绪,本次领队、云鹤先生稍平喘吁,接着对唱:“亮起嗓子来唱歌”,洪亮宽广,中气十足,此时,走在队伍前面的美人正回首顾盼,被乡文化站老站长、誉为瑶山通的胡信松老师捕捉到了这一幕,便即兴唱道:“前头一对金丝鸟”,若有所指,两位美女当然心领神会,就当仁不让了:“后面一路憨帅哥”。哈哈哈,几个回合,把疲惫抛却脑头,将釆风推向高潮。犹意未尽,君池和两位美女就地取景,即兴拍了几条抖音,一经发布,流量高达万点。这些即兴唱词,诙谐幽默,见物喻情,没有民俗功力是无法达到的,较此前参与的作协采风活动,绝无此等娱乐情景,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下岭又上坡,但途中景观却让人应接不暇,不敢说步步生景,但对金龟下山、将军对弈台等景观特别深刻,因为逼真,更具天然。又上了一重坡,我们来到香炉山,这里有瑶山南岳之称,山上建有南岳圣殿,同样是日照香炉生紫烟,不同的是,我们立足香炉山上,俯瞰四野,大有前川景致收眼底,叠翠峰峦与我齐的感觉。我们知道,此香炉肯定不是彼香炉,狐疑之际,十几次上瑶山调研考察、著作了《天下花瑶》等多部著作的云鹤先生即时给我们作了详细解答,善男信女到此朝拜等同于到了衡山一样。随后还凭吊了瑶山荣誉村民、国际民俗文化名人老后之墓,表达了我们对这位瑶山开发者的敬仰之情。

富 寨 村

隆回境内有三块风水宝地,一是金潭,诞生了近代开眼看世界的魏源、两江总督魏光焘;二是罗洪,有誉满神州的六世邹氏與地世家;三是长鄄,马氏在民国时一度人才辈出。当我在电视上看过富寨的介绍,说富寨是个“状元村”,感到很惊讶,不免半信半疑,今日慕名而来,就是想一探究竟。

沿着标准乡村草砂公路前行,一到富寨村部,一块横卧在道路旁的“隆回县富寨光彩学校”校牌映入眼帘,校牌文字阴刻在花岗石上,定神一看,原来是当今书法大师欧阳中石所题,自然在文化教育上将富寨提升了几个档次。富寨是个行政村,民清时代是瑶族的传统领地,随着人口的迁徙,越来越多的汉族人家也来到这里,用布匹与花瑶地主交换土地,所以俗称布兑峒。这里山高林密,交通闭塞,村民世代靠耕种为生,终日劳作也仅能解决温饱,祖祖辈辈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直谓穷山恶水也不为过。然而,穷则思变,“山不转来水在转,水不转来人在转”,坚强的富寨人就是在党和政府支持下,凭借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探索出教育振兴才是硬道理,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年轻人有定力,不愿随波逐流,不急于投身经济建设,而是从富寨小学走出,拼命读书走向了求学之路,“只要孩子愿意努力读书,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上学。”是做父母者挂嘴边的一句话。一波又一波的年轻人鲤鱼跳龙门,走出了大山,又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富寨人奋勇向前。轮回往复,年复一年,硬是将这片热土“转”得风生水起。乘着老年活动中心的好戏开场,我和立军、定明老师兴致勃勃地敲开了学校大门,见到了校牌的墨宝真迹,看到了助学捐助榜,看到了回馈家乡的一片游子情。

村支书自豪地向我们介绍,本村仅2000余人口,几年前的资料显示有11个博士、28个研究生、137个大学生,今日可能是每7个人中就有一个大学生,还有若干厅处科级干部。区区山寨,人才辈出,是何等地让人钦佩啊!如富寨娇子李逸峰,全国有名的书法家。支书还提到不少有影响的人物!富寨,名副其实!

收 割 节

相较于瑶山传统节日外,收割节是近年推出的新项目,地点设在白水洞村。今年的主题是“我在瑶山有块田”,我们却不得其解。好在收割节启动仪式上,除领导致辞外,我们民协会员、白水洞旅游开发协会李修祥会长向来宾们做了详尽情况介绍呢:就是将该村富硒稻田进行认购,认购者可在插秧和收割时体验农耕文化,获得富硒大米,以及在花瑶民宿免费住宿的机会,还能通过360度全景摄像头随时观看梯田美景。通过此举,白水洞村把乡村潜在的公共产品变成有价值的商品,帮助劳动者和消费者互相发现价值,以推动城乡融合发展。难怪哦,有好多单位上台与李会长签订了书面合同。

最期待还是观看收割的现场实况。只见层层叠叠的梯田,稻穗随风泛起金波,呈现一派美丽的“丰”景。伴随着锣鼓声和呜哇山歌,水稻收割比赛开始啦。两队人马闪亮登场,传统的农耕操作方法,割禾的挥舞镰刀,嚓嚓声里刀落禾断,扮禾的扬稻脱粒,热汗下新谷满斛桶,加油呐喊声响彻山间。弯弯曲曲的田埂上,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摄影的长枪短炮,直播的激情满怀,有位游客第一次观赏收割节,几近惊喜若狂,他对我说:在秋收时节来到虎形山旅游,是一种最惬意的享受,真是稻花香里说丰年,风景更在欢乐中。真的,此情此景,当今难得几回闻,田埂上绿油油的斑斓花草,点缀在黄橙橙的稻谷间,着装亮丽的花瑶姑娘,赤足行走在希望的田埂上,山歌入耳,赏心悦目,不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么?且层层梯田,应该是一首充满诗意、留得住乡愁的田园牧歌,不管你何时来,都有不同的收获。

不是么?瑶山景观还多得很!近年开发的瑶王古寨气势恢宏,以二十四节气命名的特色房间等你来,你会观赏到大量的树雕(飞禽走兽),以及老后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展出过的多幅摄影作品;水栗凼的燕子崖等你来,这里有奇峰怪石,有隆回海拔最高的水库,有索道站,你可在此乘坐7600米的索道直到溆浦高铁南站;岩儿洞等你来,这是一方养在深闺的净土,竹海林涛,美不胜收……我来瑶山应该有5次之多,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每一次都感到不虚此行呵!

采风尾声时,我们去感受那山路十八弯。自白水洞去草原,高差有600多米,急弯却有38个之多,因为弯得刺激,转得惊险,坐在阳林主席的宝马里,还是急了一身冷汗。较那雪峰山天险,矮寨公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近一个小时谨驱慎行,终于爬上了山顶。放眼草原,遥想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家父曾参加县委“斗批改”工作队在草原大队“蹲点”,组织群众战天斗地,为这方厚土奉献过心力,《人民日报》曾以《大寨红旗飘草原》为题做过报道。今日到此,不由得肃然起敬!而今这里交通成网络,旅游成气候,人民安居乐业。可家父于上月走了,如能听到我的实况禀报,看到这里翻天覆地的变化,该是何等的欣慰!

感谢乡政府文化专干小吴的一路陪同,她为我们演唱的《瑶家米酒甜》,情感真挚,歌声甜美,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我们从心底里祝福:虎形山明天更美好!

来源:《望云峰》杂志

编辑:卢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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