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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峰丨王炳善:亦师亦友亦律师

来源:《望云峰》杂志 编辑:卢春玲 2024-03-12 08: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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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五年某月某日,邵阳师范大礼堂座无虚席。主席台上坐着的不是领导,而是法官、当事人及代理律师。几十年过去了,我这个当年坐在礼堂中的学生,还清楚记得主席台上律师的风采。而这位律师就是朱侃华先生,其时在邵阳师范教政治。当年的这一幕,也是朱老师安排的一场别开生面的政治课。

我就是这样认识了朱侃华先生。朱老师个子不高,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可能其貌不扬,不会太引人注意。但是在他的政治课上,他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幽默丰富的谈吐,确实是浓缩了人生的精华,能紧紧抓住每个学生的心。枯燥无味的政治,竟成了同学们一个星期内的期盼。我那时本沉溺于外国文学之中,为意识流所吸引,做着世界文豪的美梦,但听了朱老师的政治课,有时也回过神来,对身边的法律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为此,真的要感谢朱侃华老师,让我在一个不懂世事的年龄,与法律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碰撞。

师范三年,朱老师是我印象最深的老师。朱老师另一大特色就是浓重的乡音,这也深深影响了我。乡音之妙,就在其自然流畅。我曾经为此沾沾自喜。多年以后,我也走上了律师岗位,每到外边出差,在法庭上慷慨陈词时,方知道害人不浅,自己觉得高谈阔论,表现不错,对面的人却不知所云,挠头抓耳。朱老师当然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后来我们聊天之时,每谈此中故事,虽也有些遗憾,但总是一笑了之。

毕业以后,我与朱老师的交往,究竟源于何时,我已记不清楚。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一次中院开庭,他担任对方代理人,他自然早已不认识我,但我一听他浓重的乡音,就记起了朱老师。开完庭后,我喊朱老师,他马上明白过来,问我是哪一班的,我告诉他具体班级后,他说你班的某某同学留校,已当上校长,是他的领导了。他眉开眼笑,证明心里快乐,为他的学生高兴。此次以后,我们就经常在中院见面,开完庭后聊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什么都谈,就是不谈案子。我十分享受的听着他浓重的乡音,再次感受到乡音的自然流畅之美。他谈起在外办案的趣事,谈起这个社会的变化,谈起他家乡的鸡毛蒜皮之事。他谈得很随便,我听得很认真。他再次当上了老师,我是他最听话的学生。

这样持续了多久,真不知道,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永远的过下去。谁知噩耗来了,他去世很久以后,他的公子也是律师的李文告知我这个不幸的消息。我这才回头去想,这么多年,我竟从来没有请朱老师吃过一餐饭。我和他唯一一次聚餐,是在律师协会的工作餐上,当时他的公子也在一桌。吃饭前,他要他的公子为我与他合影一张,他高兴的样子,很是慈祥。我当天就发在朋友圈上,邵阳师范的同学纷纷点赞。

佳节清明桃李笑,雨足郊原草木柔。孟晚舟在网上发文,称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是因为生命会停止。现在朱老师的生命已经停止了,但对于他的学生我来说,在这个纪念先人的传统节日,自自然然就想起了我的朱老师,自自然然就想起朱老师生命的意义。

来源:《望云峰》杂志

编辑:卢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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