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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研究 | 刘再林:走出古微堂

来源:《魏源研究》杂志 作者:刘再林 编辑:马美姣 2023-11-06 15: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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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得知一个很好的信息:她大学毕业实习所在的《潇湘晨报》在组织一个扶贫助学活动,要我代她物色一个目前家境贫困的学生,帮助圆好大学梦。我立即做出了反应,湖南省隆回九中今年的高考结果比较好,有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我拨通了校长的电话,很快确认了该校高考最高分得主魏仁建,一个成绩突出的贫困学生,我有幸得到了第一手资料。

寒窗三年,捧下高考桂冠

三年前,家住隆回县司门前镇学堂湾村二组魏友生的孩子魏仁建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中获得了同年级最高分,可魏友生不想继续让孩子读书了,因为他家里除一日三餐不愁外,其余什么都愁,钱难倒了魏友生,他无法供孩子上高中继续读书。是在隆回九中校长和老师的劝说下,面临辍学危机的魏仁建入了学。九中的老师对这个贫困家庭来的学生可以说是尽了大力气:不仅免了所有的学费,还供其一日三餐。魏仁建很懂事,学习十分勤奋,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面对九中校园的温暖,魏仁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向最好的学府进军。在2005年的高考中,魏仁建成为学校最高分的获得者。以609分的成绩被华中科技大学取录了。本来是件喜事,可魏仁建却哭了,因为他的目标是清华和北大。

家徒四壁,面对喜讯几多愁

魏仁建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种田之外,就是靠给别人帮点苦工挣点零用钱,家庭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身上,使他过早地进入衰老时期,仁建的妈妈是个残疾人。学校获得魏仁建已被国家重点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录取的喜讯之后,凑合了一千元现金送到了学堂湾村,因为九中的领导和老师知道,高考喜讯对这个家庭将会意味着新的辍学危机,这一千元现金,是学校用来为魏仁建的学费垫底的一片心意。

我看到魏仁建的家觉得心酸:这个家的全部家当就是一处一层不到70平方的屋子,因为没粉刷,屋里屋外看到的就是红砖,家里唯一的电器应当属于三盏电灯了,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打谷机;一家五口人有两张床,分别摆放在两边的“卧室”里, “卧室”里除了床,还有一家子换洗的衣物和一张旧衣柜,然后就是粮食了;另一间房除了属于妈妈和两个妹妹三人睡觉的一张床之外,就是柴火;家里面所有的物品归拢来价值也难得超过两千元人民币。

因为家里穷,亲戚也少了,魏仁建的伯父是个木工,只能勉强糊口;有两个舅舅,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一家子的亲戚在贫困线上挣扎。依靠亲朋戚友来解决学费问题只能是天方夜谈。

耳濡目染,男孩励志誓图强

令人吃惊的是,当好多家庭富裕的学生得到高考录取喜报时是亲朋好友的祝贺,会得到许多的“赏钱”,会沉浸在无比快乐的喜悦之中,他们的父母也会为自己的孩子金榜题名感到骄傲和扬眉吐气;忙着为孩子打点行装,去兑现高考前的许诺。而魏仁建得到高考结果后,带着妹妹到小沙江摘了几天金银花;摘金银花是个季节活,就只短短的几天,他弄了一、两百元钱回来,尽管是杯水车薪,也是弄一元算一元。当我们赶到他家里了解情况时,魏仁建正匍匐在堂屋里那张既用来吃饭又是用来读书的方桌上,桌上摆着三本书,一本《高等数学》、一本《大学四级英语教程》、还有一本《奥林匹克习题集》,他已进入大学课程的预习了。

望着他家这点小屋,我问魏仁建的妈妈,你们过去住在哪,几个闻讯赶来的邻居告诉我,过去魏仁建一家住在魏源故居,后来要恢复魏源故居旧貌,他们一家才从那搬了出来。魏仁建是在魏源故居的后院出生的,在那渡过了童年。住在魏源旧居里,常闻魏源少时“寡言笑,鲜嗜欲,虽严寒酷暑,手不释卷;至友晤谈,不过数刻,即伏案吟哦……”的故事,听惯了魏源少时“偶尔下楼,家犬追咬”、“蘸墨吃粽子”的趣闻。

说起含辛茹苦的这个十几年,谈及魏仁建在高中阶段努力的三年,学校老师对魏仁建的关爱,这个妈妈不由地激动起来。一个残疾女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丈夫,要养育着三个孩子,艰辛可想而知。

望着魏仁建,我忽然觉得他身上有股“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之气场。这孩子的心志不是在学堂湾,他是从那形状像太师椅的山坳里走来,向世界走去,他选择是一条艰难和需要探索的路。


来源:《魏源研究》杂志

作者:刘再林

编辑:马美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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