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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峰 | 肖煜鸿:黄檀木自述

来源:《望云峰》2021年第4期 编辑:卢春玲 2022-11-08 09: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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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黄檀木。

我生长在亚马逊河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

身旁是安弟斯山脉冰雪消融带来的大量雪水。这没被污染的雪水让我喝得神清气爽,肥沃的土地是我的美餐,阳光是我成长的催化剂,我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长着,我的外表并不漂亮,青褐色的树皮,树木呈椭圆形,树干也没有像椰子树一直到顶,枝桠很多,宽大翠绿的叶子像一把遮阳佥。这里同类的树木朋友很多,金合欢和雪松一棵棵地拔地而起,四周草木茂盛,将大地装点得一片翠绿。

这里有丰富的生物资源,树猴在我身上攀爬嬉戏,来自落基山脉的候鸟在我身上建窝过冬,偶尔还会看到罕见的赤叉尾蜂鸟。我一天天快乐地成长,逐渐成为了森林中最高的黄檀木。

望着起伏的绿色森林和远处的蔚蓝色的大海,我白衷地感到开心,因为我生活在美丽的地球之肺。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天堂会变成地狱。那场哥梦是从80年代开始的。连续几次的山火让同伴们伤亡不少,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悲惨景象。森林里已经不见了那高贵的赤叉尾蜂鸟,连红鹿和美洲虎也开始踏上去往远方的旅程。

90年代开始,有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后来才知道那是人类),拎着一些银色的东西进入森林。他们让茂密的原始森林变得面目全非,不断有同伴莫名其妙地倒下。悲哀的一日终究是到来了,不怀好意的人类拎着叫做锯子的东西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们邪恶地笑着,计算着我的价格,突然一“甩”手,将锋利的锯齿插入我的身体。一下,两下……巨痛侵蚀着我,我本能地想自卫,却无奈地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幽幽地醒来。我惊恐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种白色的,软软的,薄薄的东西!人类管这玩意儿叫“纸”。我被摆在窗台上,我含着泪,孤独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寸草不生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不可捉摸的自然灾害一次次地降临……

我轻轻地呢喃:我的亚马逊雨林,我的家人、动物们,你们还在吗?我想念你们。

来源:《望云峰》2021年第4期

编辑:卢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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