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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峰 | 欧阳日初:东风吹雨小寒生

来源:《望云峰》2021年第4期 编辑:卢春玲 2022-11-11 09:4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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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3个节气。小寒节气的到来标志着冬季时节正式开始。这时,我国大部分地区已进入严冬,土壤冻结,河流封冻,“数九寒天”,在南方虽然没有北方凛冽,但是气温亦明显下降。俗话有言:“冷在三九。”由于隆冬“三九”也基本上处于该节气之内,因此有“小寒胜大寒”之讲法。

小寒有三候:一候雁北乡,“乡”者,向也,乃趋向之意,古人认为候鸟中大雁是顺阴阳而迁移,此时阳气已动,所以大雁准备向北迁移,“身未动,心已远”。二候“鹊始巢”,喜鹊是留鸟,它感觉到阳气而开始筑巢。三候“雉始雊”,“鸲”为鸣叫的意思,古人认为,雉鸡是感受到阳气之萌生而发声的。

在我老家,小寒节气前后,家家蒸酒打豆腐,户户杀猪炕丸子。满村沉浸在一种清香清香的氛围里,让人心情气爽。

走进山村,随处可见袅袅炊烟,处处弥漫着甜酒的清香。酿酒用的是清凉可口的井水,把放在井水里浸泡一夜的糯米倒在簸箕里滤干,将木甑子放锅中,灶里架上柴,用旺火蒸起来直至熟透,这时甑子里散发出一股浓香。新鲜的糯米团软软的,香甜可口。待糯米饭自然冷却后拌上甜酒曲装坛,用旧衣服或棉被等捂得严严实实,保持好温度。过三五天后,甜酒就可以出窝了,细腻甘甜的酒香散发着农家的淳朴。

血丸俗称丸子,人们以豆腐加猪血、猪肉、调呋剂和成泥状,揉成椭圆形,烟重火烤而成,外黑而内血红,蒸煮炒煎,色味俱全。干后藏于腊柜内或洗净晾干浸入油中,随时取用。有客来,端上一盘,是上等的下酒送饭好菜。小时候,每当母亲制丸子时,我就靠在炉灶旁,闻着微热锅内豆腐、猪血、肉粒、食盐、佐料揉和时散发出的香气,砸着小嘴,口水直咽。半成品和好后,母亲熟练地抓起一坨坨,在双手中来回揉动便成椭圆体状,放在铺有松针或稻草的炕筛上,灶内煨火慢慢熏烤,大约十来天,黑里透红的血丸就做好了,直巴望母亲早点儿拿出来吃。儿时嘴馋,常常把母亲用来待客未用完的丸子偷上一块,叨在嘴里,一溜烟跑了。

到了小寒,开始杀猪过年(杀年猪)。按照老家传统习俗,杀猪的当天是要请客的,亲属邻居必不可少。老少爷们负责杀猪剁肉,完了后点

支烟侃大山吹牛皮。妇女们负责厨房,待到杀猪

菜做好了,大家在一起吃得香,说得欢,主人更是殷勤待客,满脸笑容。

进入小寒,年味渐浓,人们开始忙着写春联、剪窗花,买年画、彩灯、鞭炮、香火等,准备辞旧迎新过大年。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远方的人们开始着手安排归家的行程,家里的人们忙着筹备年货。

乡下的小摊,已有人早早的摆出了对联和年画。每到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会写上对联,贴上门画。记忆深处门上贴最多的就是财神,财神守候着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希望来年财源广进。

今天无意之中翻到纳兰容若的《故园词》:“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此无声。”写不尽人间的真情,里面装着满满的爱意。小寒时节,如果寻一故园,遇一故人,刚好把尘世间的累放入故园的一墙篱笆下,刚好把一腔苦涩的深情在一炉小火前说给故人听。倘若有爱,人间山河就是故园,每一个相逢的人都可能是故人。最深的爱,最是无声。心中的故园,满是爱的风雪,此时已是无声。远方的游子也盼着才圆,忙活了一年,“回家”二字,才是漂泊的终点。

狗肉、羊肉汤锅里“咕嘟咕嘟”沸腾着,香气弥漫在周遭的空气里,沁人心脾。这一袅袅寻常的烟火气、这一碗碗鲜美的汤汁,唤起多少人间向往,给了多少人真诚的慰藉。

小寒里,有“炭黑火红灰似雪,谷黄米白饭如霜”相伴。小寒不寒,一番春意换新年。


来源:《望云峰》2021年第4期

编辑:卢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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