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来到野月岭有几天了。白芳就住在妹妹白兰开的小诊所里。这位县医院的内科主任，这次想把妹妹白兰调到县医院去。她不能让妹妹在这偏远的山区当一辈子乡村医生。

白兰却对去县城医院工作没有多大兴趣，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找那么多的关系非要把她调到县城医院去。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当医生？都想方设法跑到城里去了，农村人生病谁来治？她心里这样想，却没有把这些话对姐姐说。她晓得一说出这些话来，姐姐就要发脾气。她只说姐姐你别着急，上面还没派医生到这里来，我一时不能离开。

除了你这个傻瓜，哪个医生愿意到这鬼地方来？明天你一定要随我到县医院去，再不去，县医院那边就没你的份了。白芳生气地说。

现在白兰又在整理药箱，她要到山那边去诊治一位病人。白芳说，白兰，你今天还准备走啊？你到底听不听姐姐的话。白兰说，姐姐，山那边艾菊婶的病，只差半个疗程就好了，我总不能让她的病治得半途而废。你再耐心等几天吧，你要是觉得寂寞，就和我一起去出诊，顺便看看山里的风景。

这里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座座山，一道道岭，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的沟沟壑壑？白芳心里想着，脚却跟着妹妹迈出了门。与其一个人在诊所里呆着，不如和妹妹一起出去散散心。

白兰锁好门，马上又打开，从屋里拿出一块小黑板，挂在门外墙上。黑板上写着三个字：留言板。白芳问，挂块留言板干什么？

白兰说，我不在家时，病人来找我，在黑板上留下姓名和地址，我见到后，可以直接去病人家治疗。

白芳说，你配只手机，不更方便？

白兰摇头，说，这里是山区，信号不行，手机不管用。

白芳叹了口气，说，这地方条件太差了，真想不出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白兰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姐姐朝山路上走。山里的雾岚慢慢变淡了，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山路，弯弯曲曲地在山里绕来绕去。白芳走了一会，就觉得两腿发酸，沉甸甸的像灌了铅块。白兰，还有多远？她问白兰，真希望几步之外就是艾菊婶的家。

不远了，翻过那座山就是。白兰轻松地回答。

还要翻过那座山啊？白芳摇了摇头，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乡村医生和城里医生差别太大了。城里医生，整天在舒适的医院里坐班，室内有空调，出门有车子，不要爬山涉水，不要日晒雨淋，每天八小时班，一晃就过去了，一个个保养得又白又嫩。而山村医生，出门就是山路，上下班没有界限，哪里有病人，不管是深更半夜，还是风雨交加，都要赶去出诊。好多医生都不愿在乡下干了，而白兰却像扎了根，挪也挪不动，一呆就是好多年。这些天白芳替她跑来跑去地活动，她却没事一样，一点儿也没想离开这里。白芳不觉叹了口气。

白芳问，白兰，这些年来，你都是这样翻山越岭地出诊？

山里人住得稀散，不翻山越岭不行。白兰微笑着说。

你就从来没想过调到县城去？白芳又问。

这里需要医生，在这里也是给人治病。白兰望着前面。她看着满山满岭的翠色，满山满岭的岚烟，满山满岭的山花，像一幅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展现开来。和以往一样，她胸中立即涌起了一股激情。山村真美丽，在城里住着，哪里能看到这么好的风景？姐姐，你看，山野的风景多么美。她深情地对姐姐说。

白芳没有去看风景。白芳只是盯着白兰那张脸。白兰比白芳小五六岁，可是从外表看，至少比姐姐大七八岁，那张被山风吹得粗糙黝黑的脸，已经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不认识她们姐妹的人，一定会把白兰当做姐姐。如果在城里工作，她肯定不会这样显老。白兰，这样艰苦的地方，你也觉得很美？

是的。白兰嫣然一笑，笑容好甜好甜。

白芳却浮出了一脸苦笑。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在这样艰苦的地方工作，也笑得这么甜!她想说妹妹几句，突然发现白兰吃惊地瞪着前面，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面望去，只见陡峭弯曲的山路上，一个男孩正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白兰姐姐，快去救我娘。

小刚，你喊什么？白兰慌忙跑过去。

我娘快死了，你快去救我娘。小刚突然大哭。

什么？艾菊婶快死了？白兰不信，她以为小刚在说胡话。艾菊婶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治半个疗程，就可以完全恢复，怎么突然就要死了？小刚，你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刚却慢不下来，越说越急，结结巴巴。他说他娘想吃蘑菇，他采了一篮，煮给娘吃，没想中了毒，先是浑身抽搐，后又昏迷不醒，只怕就要死去。

白兰终于听懂了。白兰想骂小刚，你怎么连有毒的蘑菇都分不出来？可是她来不及骂，也来不及对姐姐说句什么，撒开两腿就跑，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翻过那座山，赶到艾菊婶家，保住艾菊婶的命。

小刚也跟着白兰没命地跑。白芳愣了一下，也猛跑起来。她是个医生，知道蘑菇中毒会造成什么恶果，不及时抢救，就会死亡，现在的一分一秒，都关系到艾菊婶的生死存亡。白兰，你快点跑啊，你一定要抢在死神前面，把艾菊婶的命保住。她一边在心里喊，一边去追白兰，她要和妹妹一起，跑步翻过那座山，把艾菊婶快要出窍的魂魄拽住。她跑啊跑啊，有生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奔跑过。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就要爆炸了，喘气越来越急促，豆粒大的汗珠，一串一串，河水一样，从她的脸上哗哗地淌下，全身已没有一根干纱。可是她不敢停步，咬紧牙根猛跑，她不能落在妹妹后面。

…………

艾菊婶得救了。只要再晚几分钟，艾菊婶就将命赴黄泉，是姐妹俩神奇的速度，保住了艾菊婶的命。小刚流着眼泪，给白芳白兰磕了一个头。姐妹俩扶起小刚，安顿好艾菊婶，又朝翻过的那座山走去，她们必须马上赶回诊所，那里有病人在等她们。

白芳说，白兰，我们还是跑步吧，说不定那边又有危急病人。

白兰说，姐姐，你在后面慢慢走，反正你已经认得路了。

白芳摇头，说，我们两人一起跑，真要有危急病人，我还能给你当个帮手。

姐妹俩就一前一后地跑起来，跑在满山满岭的翠色中，跑在满山满岭的岚烟中，满山满岭的山花，都对她们绽开了笑容。

白芳说，白兰，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们太需要你。

白兰说，是啊，我总是想，我要是离开了这里，就对不住这里的人民，就辜负了党对我的培养。

白芳说，你留下来吧，到时候，我也来这里工作，你的小诊所，一个医生太少了。

白兰笑了。白兰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白兰想说，姐姐，谢谢你了，谢谢你终于理解了我。可是她没有说，她只是撒开两腿，匆匆地向山顶跑去，翻过那座山，就是她的小诊所，就能看见她的病人了。

大  明

飞了，全飞了。走了，全走了。

大明望着自家的屋檐，望着屋檐下那一个个麻雀窝，心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记得十来天前，还没长出羽毛的雏雀，一只只从窝巢里探出头来，望着五彩缤纷的世界，亮亮的小眼里充满了好奇。可是，没过几天，那些可爱的雏雀都死了，死得那么突然，那么匪夷所思。大明的父亲说，一定是麻雀给它们的儿女喂食了带有

农药的虫子，中了毒。

雏雀们死了，它们的父母也不想再留在这片伤心之地。它们飞到哪里去了呢？大明十分失落。

大明从懂事起，就很喜欢麻雀。喜欢天一亮麻雀就来唤他起床，那叽叽喳喳的啼啾就像一支动听的歌；喜欢在读书做作业时，麻雀飞到窗台上来陪他，骨碌碌的小眼里全是柔情。

可现在，麻雀都飞走了。

也许，是人们的肆意捕杀，让麻雀逃离了生养它们的故乡？

村子里有那么一些人，一有空就四处猎取麻雀。拿鸟铳的、拿气枪的，手轻轻一举，麻雀就一头栽下来，栽到这些人的餐桌上。

也许，是滥用农药使它们再也不能生存下去？

稻稷麦菽、蔬菜水果，每施一次农药，昆虫就死上一层，麻雀食了昆虫，极易中毒。也许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麻雀慢慢地远离了我们？

后来，大明意外发现，麻雀没有灭绝，它们是飞向了城里。城里没有农药，没有人用鸟铳和气枪猎杀。

那年大明去城里打工，在一座公园里，他突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啁啾，那么耳熟，那么亲切。他看见有一群麻雀在草坪上戏耍。他欣喜地走近，麻雀一点也不怕他，骨碌着眼，就像他幼年在家里读书做作业时，那些在窗台上陪着他的“朋友”。

麻雀叽叽喳喳，叫得十分快活。

大明也很快活，他说，你们回家乡去吧，家乡的人们都很想念你们。

麻雀却不叫了，它们似乎听懂了大明的话，扑闪着翅膀飞了。大明一阵悲哀，麻雀不接受他的邀请，它们嫌弃家乡，家乡没有城里快活。

渐渐地大明发现，飞进城里的麻雀，不是都过得快活，它们没有地方筑巢。在农村，麻雀筑巢的地方比比皆是，屋檐下，绿树上，草垛里，到处都有它们的安乐窝。而城里就紧巴多了，虽然高楼大厦栉次鳞比，可是并不适合麻雀筑巢。街道上的绿化树虽然浓荫遮蔽，但常被修剪，巢没筑上三天就得拆迁。有些麻雀没法，只好把窝筑到人家的空调室外机旁，虽然噪声很大，热风灼灼，但总算有了安身之地。

有一天，大明走在一个小区里，只见几只麻雀在头顶上飞来飞去，撒落一声声悲啼。原来它们筑在空调室外机旁的窝巢，被主人扔到了垃圾桶里。大明对麻雀生出了怜悯，如果不是故乡实在不能呆了，它们怎么会离乡背井，飞到水土不服的城里来？

大明回家了，他要在家乡发展，建设一个美丽乡村，让麻雀们有家可归。他建果园，种香稻，搞大棚蔬菜。他对父亲说，我们家的稻谷蔬菜果园，都不喷施农药。

父亲奇怪地看着他，说，不喷农药，病虫害怎么灭除？

大明说，我们用新科技消灭病虫害。

父亲说，我晓得，你是为了人们的健康，也为了你念念不忘的那些麻雀。不过，光靠我们一家，恐怕不行。

大明很感动，感动于父亲的理解和提醒，想让麻雀归来，需要大家努力。他主动给村民传授科技兴农新技术，教大家如何靠生态农业脱贫。

村委会换届时，村民一致选他当村主任，鼓掌欢迎他发表就职演说。他说，一年后麻雀还没归来，我主动下台。

村民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解释，语气更加严肃地说，一个连麻雀都不愿意呆的地方，是我们这些人的耻辱。他和村民约法三章，用生物科技除虫，在屋前屋后多栽树，不能随意捕杀野生动物。

掌声如雷，村民心里都涌起了浪涛。一个连麻雀都不愿意呆的地方，是我们这些人的耻辱，大家都记住了这句话。田野上没有了农药味，山林里听不到猎枪声，家家屋前屋后绿荫如云。

一年快过去了，麻雀还没归来。其实麻雀归来过，不过只有两只，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扑

闪着翅膀飞走了。

大明终日反省，哪里还做得不够？

一年期限到了。那天，他正在写请辞报告，突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雀啼，出门一看，只见几只麻雀在屋檐下筑巢。再望望远处，蓝天下，一群群麻雀从远方飞来，很快落到各家各户的屋顶上。

这时他才明白，那两只飞来又飞去的麻雀是“侦察兵”，了解情况后带来了更多的伙伴。

老 档 案

焦云鸿热爱档案事业，从20多岁到档案部门工作至今，被同事称为“老档案”。他记忆力好，档案室里所有的档案资料他都如数家珍。有人来查档，他能很快把对方所需要的档案资料找出来，能给查档者节省不少时间。

两年前，单位领导见焦云鸿辛苦干了几十年，想在他临退休前给他安排一个闲职，让他好好休息。

焦云鸿却不肯休息，提出要去农村扶贫。领导开始没同意，说他年纪大了，扶贫工作太辛苦，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然而，焦云鸿却申请了一次又一次，说自己对农村有着深厚的感情，趁现在还没退休，要去扶贫点干几年，一旦退了休就没有机会了。领导见他说得恳切，便安排他去石竹峪扶贫。

一听说是去石竹峪，焦云鸿脑子里马上冒出他在有关档案资料里看到的一句话：“石竹峪云笋，色白如玉，细嫩脆甜，古为贡品。”焦云鸿想，到了石竹峪，一定要好好地见识一下“云笋”这个古代贡品。

焦云鸿是清明节后来到石竹峪的。这里只有一条崎岖山路，蛇一样向四面的山峦蜿蜒。山峦上有各种各样的树木，其中最醒目的是一片片竹林，青翠茂密，绿云簇拥。焦云鸿想，有这么好

的竹林，石竹峪为什么还这么穷呢？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焦云鸿来到一户人家。只见屋里有一对60多岁的夫妻，俩人正在喝粥，小桌上只有一碗红辣子。看见有人来了，老两口都站起来，皱纹里满是热情。焦云鸿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老汉说：“没事，不打扰。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也喝一碗粥。”焦云鸿连忙表示感谢，说他不饿。

焦云鸿指着碗里的红辣子问他们：“你们就吃点辣子啊？”老大娘说：“有辣子吃就不错了，有时连辣子都吃不上。”“为什么？”焦云鸿惊讶地问。老大娘说，他们无儿无女，身体又都不好，干不了什么活，只好天天过穷日子，要不是有村里人帮忙，他们连粥和辣子都吃不上。

焦云鸿听后心里发酸，眼眶发红。他问两位老人：“你们这里是不是出云笋？”“云笋？”两位老人问：“你说的云笋，是不是我们这儿的竹笋？”焦云鸿点点头说：“是的，你们这里多不多？”老汉说：“多啊，竹山里多的是，这个季节正旺长。”“那你们为什么不吃竹笋？”焦云鸿问。老汉笑了一下，说：“那东西耗油，没油煮出来跟嚼蜡一样，我们很少吃。

焦云鸿忍不住又要掉眼泪。如今，谁还缺油啊，都担心吃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而在这深山里，竟然还有人没油吃。他从衣兜里掏出200元，对两位老人说：“这钱你们拿去买几斤食用油吧，长期不吃油，怎么行呢。”两位老人说：“我们和你又不认识，怎么能拿你的钱呢。”焦云鸿说：“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今后还会常见面，这钱请你们一定收下。”说着，把钱放到桌上，起身走出屋。

过了两天，焦云鸿又来到了老人家里，这次他带来了香油、香醋、酱油、料酒等。老两口疑惑地看着焦云鸿问：“你给我们送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焦云鸿笑着说：“我今天想和你们打平伙。”老汉说：“我家除了辣子，什么都没有。”焦云鸿说：“你家竹山里不是有云笋吗，我出油盐酱醋，你出云笋，今天好好吃一顿。”

两位老人也来了兴趣，拿着锄头、竹筐，带着焦云鸿一起去竹林里挖云笋。

竹林郁郁葱葱，云笋遍地都是，老两口挖云笋时，焦云鸿用手机给他们拍照。老两口开心地挖着，很快就挖满了一竹筐。焦云鸿帮老人把云笋背回家。两位老人兴致勃勃地剥去笋壳，把洁白如玉的嫩笋切成细片，倒进锅里，配上佐料，猛火翻炒，香味弥漫全屋。让两位老人奇怪的是，他们做这一切时，焦云鸿一直拿手机给他们拍视频，剥笋、切笋、炒笋，一样也没落下，他们走到哪里，焦云鸿就跟拍到哪里。云笋端上了桌，焦云鸿一边围着桌子拍，一边啧啧称赞：“看看啊，这就是大山里的云笋，非同凡响，既好看又好吃。”就连老两口吃笋时，他也拿手机拍。

老两口喜笑颜开，焦云鸿把两位老人的喜悦全拍进了手机。没过几天，老汉竟然收到了几张网购订单，有人从网上购买他们的云笋，数量还挺多。老两口十分惊讶，外面的人怎么知道他们家里有云笋呢？问送订单来的焦云鸿，焦云鸿如实告诉他们，那天，他是以打平伙的名义，给他们做直播营销。“什么叫直播营销？”老汉不解地问。焦云鸿想了想，用最通俗的语言向老人解释说：“那天你们挖笋、剥笋、炒笋、吃笋时，我都用手机录下来，并发到直播平台，向外界推销你们的云笋，这就是直播营销。”

老大娘也好奇地问：“这么说，外面的人都看到了？”焦云鸿点头说：“看到了，要不，哪有订单来。”老大娘突然对焦云鸿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外面的人都能看见，我也该换身好衣服。”老汉白了老大娘一眼，说：“你有什么好衣服，哪件不是又破又旧。”老大娘也白了老汉一眼，好像是责怪老汉出了她的丑。焦云鸿乐了，说：“等你们卖了云笋，有了钱，想买什么样的衣服就买什么样的衣服。”老大娘听后笑了起来。笑后，她问焦云鸿：“你什么时候想起为我们做直播的？”焦云鸿说：“我第一次来你们家时，就想到要这么做了。”

那一次，焦云鸿看到老两口家里的贫困状况，心情十分沉重，他没想到守着“贡品”云笋的石竹峪，竟然还有人穷得没油吃。他突然想起可以通过网络直播帮石竹峪把云笋推销出去。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便打电话给正在学直播的女儿，问是否可行。女儿告诉他，当然可以，并要他取个网店名字。他略一思索，问：“‘云笋仙子’怎么样？”女儿说：“好啊，购物的人一看到这个名字就想买。”第一批订单来了，第二批、第三批订单紧跟着也来了。看着越来越多的订单，老两口犯愁了，家里哪有这么多云笋啊。焦云鸿说：“你们家没有这么多云笋，石竹峪的云笋可多的是啊，让全村人都来卖云笋。”

焦云鸿和村干部商量，成立石竹峪云笋合作社，发动家家户户一起干。合作社听从焦云鸿的建议，聘请了几名年轻人，直播云笋羊肉片、云笋腊肉条、云笋牛肉丝等菜肴，引来无数网友围观购买。云笋的销量越来越大，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焦云鸿看着石竹峪的变化，心里乐开了花。今后，他要加大宣传力度，让石竹峪的云笋走向世界。

来源：《望云峰》2021年第1期

编辑：胡权